語言的破碎,就是思緒的紊亂。
從子軒的語法錯誤,看子軒對宇豪的想法與感情。


  第八集,子軒白天在學校避開和宇豪接觸,晚上坐在房間沙發上,拿著衝浪烏龜,苦思他和宇豪的關係。倩如走過來,說要跟宇豪告白。
  子軒真的嚇到了。除了自己心裡有鬼,也忍不住疑惑,倩如和宇豪沒什麼交集,到底喜歡他哪裡?倩如除了說很帥之外什麼都講不出來,子軒深感她對宇豪的認識太淺,說了好幾句話來形容宇豪。

還有你知道他脾氣暴躁
急性子又愛賴床
雖然會煮菜
但是很有正義感
還有認真的時候比任何人都還要拼


  這裡面有個奇怪的句子。會煮菜和正義感並不衝突,為什麼用上「雖然、但是」?子軒應該國文很好,他看宇豪成績時還說:「全部科目加起來不到一百五十分!國文為什麼可以只考三十九分啊?」
  國文很好的子軒,說話卻犯國文語法錯誤,很值得探究。因為,語言的破碎,就是思緒的紊亂。
  從畫面中可看到,子軒的眼神盯著某個不存在的點在喃喃自語,直到倩如說「哇,你怎麼那麼了解他」,才回神看倩如。
  這些話,不是說給倩如聽的,是子軒在耗盡心神思考無果、面對想告白的倩如心慌意亂、又因為是信任的妹妹而走神放鬆之下,試圖整理資訊時,說給自己聽、只對自己有意義的句子,包含大量的訊息。

還有你知道他脾氣暴躁
  對宇豪的初始印象,是體能很好、態度很差,和子軒認識的其他為了排球聽學長指教的學弟都不一樣。嗆過他,也沒想勉強他,但他真的留下來,忍耐辛苦的訓練和別人的排斥。收斂和調整,把原本的暴躁,化成球賽時的爆發力。

急性子又愛賴床
  宇豪單純直接,面對排球,急著想學很帥的跳發,急著想救球就摔傷;面對子軒,急著問有無可能喜歡男生,急著越界想要更親密的關係。面對問題時,急性子也讓他樂於調整以取得進展:我會認真比賽,那你也考慮一下我說的,我們交換承諾。
  相較於其他事都急性子,起床這件事倒是不急。子軒又怎知宇豪愛賴床?劇中沒特別呈現球隊晨練,也沒見誰提過罵過宇豪遲到,平日上學到各自班上,學長是不會知道學弟是否賴床遲到的,那麼唯一可能就是集訓時,子軒看見宇豪賴床。
  集訓是二十四小時都待在一起,比日常親密得多,快速加深彼此了解及感情進展。尤其是那關鍵的一晚。
  隔天子軒早晨睜開眼睛,看見宇豪趴在自己旁邊熟睡,發自內心露出為之怦然、極為溫柔的笑容,想起前一晚,浴室按摩、欲望萌動、半夜抽筋,即時熱敷,顯然宇豪昨晚扶著哭累的自己回來,就看著自己睡著的吧,也不知道看了多久、睡眠夠不夠,熟睡的臉看起來真的好可愛。

雖然會煮菜
但是很有正義感


  兩個訊息來自同一個事件:助攻便當。(究竟便當如何助攻,請見【越界】越界的意象-3:助攻便當。)子軒得知宇豪是因幫助倩如才打架遭退學,又得知宇豪很會煮菜,以及為什麼很會煮菜。
  煮菜技能,連結到宇豪寂寞的童年、偽裝的獨立。
  宇豪說他只是想打架、不是為了誰,可是打架也有很多情況,宇豪並非恃強凌弱,而選擇幫助女生避開騷擾、見人吸毒出言阻止等打架機會,來發洩自己與人衝突刷存在感的欲望。
  這樣的宇豪,其實很有正義感。
  宇豪這麼做,不是為了讓倩如覺得很帥,而是因為他生命有缺口,那個缺口只有子軒清楚,也只因子軒的存在獲得修復。
  子軒的「雖然會煮菜,但是很有正義感」,說的其實是:明明生活缺乏溫暖,卻能為我付出熱情;雖然表面上打架、逃學、不用功、態度差,但其實比很多人都有原則和正義感;雖然會煮菜其實反應了讓我心疼的童年,但他卻因此培養了我欣賞的技能、我佩服的勇氣。

還有認真的時候比任何人都還要拼
  宇豪還沒喜歡上排球的時候,被子軒說:「你沒有重視的人和東西吧,所以才會不曉得什麼叫做珍惜。」簡直是對著宇豪的生命缺口戳啊,也難怪宇豪當場跟他衝突起來。
  後來子軒才知道,宇豪很重視媽媽,很重視原則,還很重視那個看見自己的好、珍重自己獨特的人。他不想要別人的同情,拒絕不夠親近的人的理解,他打工看到人吸毒就阻止,看到有人騷擾女生就幫忙,他一旦決定好好練球就不再抱怨,即使不喜歡唸書也努力念到及格,他學會子軒本來不教他的跳發,認真到在比賽受傷,還興奮地跟子軒說:體會到不想下場的感覺了,想努力跟子軒一起拼冠軍。
  怎麼會有人好像都不怕受傷似的,習慣一個人去承擔生活的震盪。
  怎麼會有人,一開始看起來渾身缺點,慢慢才發現那些缺點其實都是或都變成優點。
  將暴躁脾氣化成比賽動力的宇豪。
  急性子敢於對自己表白、又為自己賴床了的宇豪。
  雖然會煮菜但是很有正義感的宇豪。

  以喃喃自語整理想法後,子軒發現,自己找不到不愛宇豪的理由了。

 

 

 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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