邱子軒系列文傳送門:(順劇情走完子軒,請依序閱讀)

【越界】邱子軒(壹):可控的人生?!

【越界】邱子軒(貳):越界吻的背後

【越界】邱子軒(參):子軒式越界與破滅

【越界】邱子軒(肆):跨進彼此、回到自己

 

備註:

「標楷體」表示「劇中台詞」

「灰色標楷體」表示「邱子軒與夏宇豪的內心話」




一、安全感與控制權的修復-子軒式越界

  

  隔天,子軒除了不和宇豪講話,其他表現如常,因為有球賽強迫他穩住。接著家均情緒暴衝,中中教練換宇豪上場。天大的個人因素也不能違逆球賽,因此子軒上前叮嚀宇豪。雖然還是雞同鴨講,但比前一天好多了。

  宇豪說:「如果我得分,就想想我昨天跟你說的。」他算是想過了子軒昨天說的,「比賽前一天講這個你有病嗎」、「現在真的沒辦法想這個」,所以提出要求:我先做到你在乎的事,接著請你考慮一下我在乎的事吧。

  子軒沒有反對。宇豪也直接把子軒沒反對就視為答應了。

 

  宇豪說到做到,第一次參加球賽就表現得不錯,完全沒有失常,這對子軒安全感的恢復很有幫助,主控權回到了子軒身上。接著,宇豪露出自信又有些羞澀、尋求認同的微笑,看了子軒一眼,然後做出與子軒一模一樣的跳發動作。

  前一晚,子軒用警告禁止越界的方式向宇豪告白;今天比賽,宇豪用漂亮跳發得分的方式向子軒告白。一樣是專屬於現在的排球經理曾經的王牌球員,與他訓練的未來主攻手之間的默契。

  那一刻,子軒屏氣凝神看著宇豪,真切地感到自己很愛宇豪。不只是因為了解到宇豪學會自己的跳發來向自己致敬,還因為了解到,原來那不只是自己一個人的夢想,原來宇豪不只是為媽媽打球,原來宇豪是這麼用心地許願,這麼努力地實踐;自己已經這麼嚴格訓練他了,而他願意付出的,竟然比自己要求得還要多。

  宇豪偷練跳發,代表他並沒有百分之百對自己言聽計從。所以,宇豪才會在他叮嚀、示警之後仍然越界,所以才會苦練他說不是新手該練的跳躍發球。然而,就是這份不守規則,他們才會在宇豪闖出校園時相遇,他也才會有新的事物可以期盼,也才會發現,原來自己也有判斷錯誤的時候。他認為新手不能練,可是宇豪學會了,所以橫衝直撞也有可能是對的嗎?也有可能有好的結果嗎?有什麼過了界,本來就不一定是犯規,明明也可能是得分不是嗎?

  因為這次跳發,子軒的心一下子前進,到了界線邊緣,再往前一步,就會踏進宇豪要的那種感情關係——比現在更獨占性一對一的,絕對包含情欲的……

  但是還來不及發展到那裡,就有狀況了。

  仁和隊開始認真打球,志宏隊馬上困居下風,還是新手的宇豪既心急,球技又還不足以應對,用危險的方式救球受傷,觸動子軒心中警鈴大作。

 

  一方面,球員受傷,經理處理,這是子軒習慣和擅長的守備範圍,不違反他原本的規則,因此他不需閃躲,可以儘管放心照顧宇豪。

  可是,一體兩面的,這表示子軒到了界線邊緣的心,暫時不會再往前進。

  「宇豪用危險的方式救球受傷」這會讓子軒想到什麼,明顯到不需要多說,子軒全副心力都放在這件大事上,無論如何都要阻止宇豪因為太過投入認真,結果因小失大,像自己當初那樣,再也不能上場!宇豪還是新手,練了跳發是很棒,但面對真正的強敵還是不行的,該慢慢來的還得慢慢來。

  子軒是這樣想的。

 

  但其實子軒的行動,越界了。

 

  昨天晚上宇豪越界,宇豪身為球員、站在界內、本該遵守球賽規則,卻越過球網親吻子軒。

  今天球賽子軒越界,子軒身為經理、站在場邊、本該寸步不離緊盯全場,卻離開球場和宇豪獨處。

 

  就在宇豪跳發的那一刻,子軒寸步不離緊跟場內的心,已不再純粹是因為志弘排球隊,而悄悄加上:因為志弘排球隊裡有宇豪存在。只是他的宇豪和他的球隊都在場內,所以兩個概念無法分開,直到,宇豪受傷。

  子軒竟然就這樣扶著宇豪離開球賽現場。(天啊……子軒你沒事嗎?太陽從西邊出來了嗎?)

  依照子軒的個性,絕對是從頭到尾認真觀看及紀錄,分析敵情,也分析隊友,以利針對弱點加強訓練,就算有需要幫隊友上藥,畫面中場邊明明就有椅子可以坐下,子軒應該是盡快處理完,交代振文幫忙熱敷,自己趕緊盯場,這才是學長、經理、夢想用腦袋打球的人該做以及會做的事。

  這條鐵律,絕對比什麼有形界線,都更嚴格執行、不容跨越。

  因此,這由子軒親手製造的獨處,絕對比什麼有形動作,都更踰越份際、親密無間!

 

  子軒絕對愛慘了宇豪……

 

二、可不可以像現在這樣就好?——第二次越界的雙向挫敗

  「用那麼危險的方式救球,你有病喔!」

  口氣強烈聽起來是責罵,文字內容看起來是責罵,只有當事人宇豪知道那不是責罵。

  你有想到自己會受傷嗎?救球有重要到讓你發生危險嗎?一時的得分有那麼重要嗎?你以為我重視得分勝過你嗎?你有考慮到我對你的重視嗎?我反正不能上場受傷沒差,你這個樣子我怎麼放心!還得我隨時隨地盯著你防止你發生危險嗎?

 

  宇豪說想贏,子軒說:「你在說什麼啊。」

  相較於你在第一場球賽就發生危險,贏,重要嗎?都傷成這樣了還在那裡滿腦子贏滿腦子球賽!沒看到連我都離開球賽現場了嗎!

 

  宇豪繼續說:「原本是讓你做到答應我的事情。

  (子軒完全沒有反對這句話……)

  「後來體會到你說的,一上場就不想下來的感覺了。

  子軒笑了:「你漸漸體會到排球的魅力了。

  也許我一開始希望你為球隊打球、做到我要求的一切,但我發現自己真正想要的,是你跟我一起愛著排球。我希望我喜歡的事情,你也真的喜歡,和我一樣喜歡,不是因為有什麼目的,更不是因為要我回應你的感情而做這件事……就像你現在這樣。正因為你現在這樣,讓我覺得,我好喜歡你。

 

  談排球,談對排球的愛,偷渡其他情感。

  這讓子軒放鬆,放鬆到明明已經處理完畢,還是蹲跪在那,托著宇豪的手,完全沒有放開的意思,完全沒有回去看球賽繼續經理職務的意思。

  百分之百的子軒式越界。

  這越界的親密,在子軒甚至是無意識的。就像第一集他忘了可以報警而衝上去擋在宇豪前面一樣,把什麼都忘了。

 

  忘了自己的原則,忘了自己的個性,只有眼前這個人是真實。

 

  子軒製造了獨處,子軒表現出某種程度的可以接受。第二次,宇豪被氣氛牽引著想要越界,是子軒製造天時地利推波助瀾的。

  上次是無預警,這次宇豪稍微湊近一點時,有停下來觀察子軒的反應,看子軒沒有反對,他才繼續靠近。結果,子軒轉開了臉。

  當宇毫說自己努力練習帶他進決賽,這裡很明顯子軒感動了,宇豪真心喜歡排球,想要和他一起拼冠軍,他們可以在一起,這不是他原本最想要的在一起的方式嗎?但是,這樣可以嗎?自己真的因此就全部接受,接受宇豪要求的關係,會接吻的關係,像男女交往那樣的,愛情,嗎?

  宇豪看不到子軒的表情。子軒掙扎得很苦,拒絕得很痛。

  子軒只是想重拾「我是我自己的」,試圖從混亂糾結中先脫身出來。不能因為一時的感動就接受,不能因為對方能幫助自己達成夢想就接受,不能因為現在感覺好像對了就接受。對於眼前的這個人,自己究竟是因為喜歡,還是因為這個人能達成自己的夢想?自己對眼前這個人的喜歡,又到了什麼地步?自己可以接受到什麼地步?再加上,事實上這段戀情和排球、球隊真的是完全無法分開的,正因無法分開,就又打中子軒的心病,越界是危險的,越界的愛是毀滅性的,不守規則的宇豪雖然取得一時的優勝,但還是受傷了……自成無線迴圈的小世界。

 

  宇豪感覺超級差,差到不想再給子軒托著手。雖然沒拍到,但兩個人的臉各自轉開後,有個聲音和動作,顯示宇豪掙脫子軒的手。

 

  用自己的方式悄悄越界了的子軒,又再次感到失去自我。

  原本的價值觀再度印證——越界,果真有天崩地裂的後果。原本的曖昧情愫被挑明後,好像就不再有其他可能。只能有一種關係,一種結果,好像就只能依照對方要求的那樣。自己明明已經前進了,可是,只要還無法綁定關係為愛情,還無法坦然接受對方親吻,就會連原本擁有的,比學長學弟在更親密的說不清、道不明的關係,都失去。原本還能一直托著宇豪的手,現在連這也不行了,而自己在這件事情裡面,又沒做錯什麼……

  無預警的越界吻、被避掉的療傷吻,已經兩次了,只要想跟宇豪接觸,就會發生越界,若不肯前進踏入愛情,就會後退到很惡劣的關係,與其這樣,不如拉開距離。這之後,子軒就真的,斷絕兩人任何接觸的機會。

  個別訓練沒了,說不出口還要中中來說,自己不敢看宇豪就走掉。隊長提到宇豪,子軒就直接當機。看到宇豪,連正常打招呼都做不到,直接閃躲。

 

  子軒在家,拿著衝浪烏龜苦思著。他雖然逃避宇豪,但他真的不是不動,他真的有在思考他和宇豪的關係!

  如果讓他就這樣好好想,說不定會好好走向宇豪,未必是拒絕。但是事情哪有這麼容易,最恐怖的事情即將發生——倩如說要跟宇豪告白。

 

三、子軒的最後迴避——慘烈的第三次越界

  子軒的處境真的蠻悽慘的。他每次只要順著自己的內心,一時任性沒想到後果,就會發生物理上不好的事情,或者發生心理上讓他更難維持「我是我自己的」的事情。

  不顧身體狀況硬要練球,結果永遠不能上場;帶舊傷跳發,結果脆弱得被宇豪背回家;在三更半夜和宇豪獨處,結果發生越界吻;宇豪受傷後原本兩人已經處得好好的,結果拒絕接吻後關係降到冰點……這次也是,他正在思考他和宇豪的事,然後因為對話者是他信任的妹妹,所以他一下子走神放鬆,竟不自覺的把真實感受說了出來:宇豪是多麼可愛、他多麼喜歡的一個人。倩如連這些都不知道,只覺得宇豪很帥,竟然就說喜歡宇豪?!

  結果事情演變成,被妹妹拿「告訴爸媽你說在學校課後輔導,其實都是去練排球」威脅,陪她去告白。

 

  前面說過,子軒一向把自己逼到極端,來實行自我掌控的叛逆:別人規定的要做到完美,自己想做的也要做到完美,讓別人沒有話說。唸書時間不夠只好更認真,才能偷偷去排球隊。反正陽奉陰違、操死自己就對了。

  如果真的被父母阻止,無法再偷偷去排球隊,不但會失去排球,還會失去宇豪。就算還能在其他時間見到宇豪,若不能共同擁有夢想、一起愛著排球,那還有什麼意義?

  阻止不了妹妹後,子軒站在那裏做出全劇最暴躁最無奈的肢體動作。

  子軒再度被迫接受,再度選擇維持不怎麼樣的現狀,以求別失去現在還擁有的、別迎來更壞的結果。

 

  經過無預警的越界吻、被避掉的療傷吻,及自己完全斷絕私人接觸,宇豪已不再靠近。沒有人比自己更清楚,宇豪對倩如毫無興趣,只有用自己的名義對方才會來,來了就是專程來再受傷一次。

  事情走到這個地步,每一條都是死路。既然已斷絕私人接觸,也就無法先找宇豪出來說明情況。因為說不出口,不能告訴第三個人,所以也不能託隊長傳話,否則就得解釋為什麼。想來想去,結論就是,完全無法考慮從宇豪角度看起來事情是什麼樣子,完全無法讓宇豪自主選擇來與不來,只能打宇豪一個措手不及。

  子軒期待什麼?

  他期待宇豪和自己同一陣線。妹妹想告白就讓她告白,告白完宇豪說句我對你沒興趣、我喜歡別人,這事就了結了。子軒回家安慰妹妹,繼續思考和宇豪的關係,表面上兩人繼續相安無事。

  一般人面對這種場面,氣到直接走人,對子軒完全失去信任,不再來球隊都有可能。但子軒對自己其實控制不了的事情懷著僥倖,覺得以兩個人之前的互相理解、親近程度,宇豪應該可以理解自己的處境。如果是子軒,就一定會這麼做,一定會用最平靜無波的方式配合了結這件事。

  「我是我自己的。」

  已經不知不覺把宇豪某種程度視為自己來對待——所以跟對待自己一樣狠,甚至暗自期待他跟自己一樣,壓抑內心感受,展現合宜舉止,維持表面現狀,為這段還需要好好思考的感情,騰出思考的時間空間,直到……直到不知道多久以後,也有可能是永遠。

  拜託你了,我不想失去排球,更不想失去你。為了讓我們還能在球隊一起努力。是吧?那也是你想要的、你上次說過的,為了我們共同的夢想,請你承受這次撞擊。你可以的,平常所有的訓練你都挺過來了,這種程度的壓力和受傷,我相信你可以的,不可以也要可以,拜託你,你一定要受得了……像我一樣受得了。

 

  就像左腿毀了一樣,從頭到尾只有子軒一人在黑暗中舔舐舊傷,內心清楚永遠沒人能真正了解那是什麼感覺。就像這次子軒要求宇豪承受的一樣,事前無預警、無協助,讓他受騙前來、無端受屈,事後無解釋、無安慰,放他一人承受被所信任的事物背叛的憤恨痛苦。

  就這樣,在無法做出選擇的情況下,選擇維持表面現狀,在確實衡量過輕重之後,把宇豪放在那個,可以跟自己一起,承受感受被無視、被放在順位最後的痛苦位置。

 

  宇豪來到咖啡店,倩如告白:我哥說你有喜歡的人了,不過我有自信比她好,選我吧。

  當倩如講到「我哥說你有喜歡的人了」,子軒原本不敢看宇豪,在那一句猛然抬頭,緊張地觀察宇豪會有什麼反應。

  我有喔,我有說你有喜歡的人喔,我有用我的方式阻止這件事情,可是我阻止不了,所以才會坐在這,請你理解!請一起遮掩!請你印證我的話,告訴倩如你對她沒感覺、你有喜歡的人!就這樣講就好了!

  子軒那個眼神,既是請求和期待,同時又是警戒與觀察。

  宇豪狠狠瞪他一眼,子軒嚇得馬上低頭。他知道完了,宇豪不會照他想的把此事圓過去善了。然後宇豪就發難了:

  你不准走,我要你看著我,聽完所有我要說的話,反正也沒有下一次了。我之前就告白過,你偏要帶你妹來,很好,那她就一起聽吧。你為什麼要當作我不存在、我的感覺不存在、連你自己的感覺也不存在?你為什麼要假裝之前什麼都沒發生?我愛你,你的全部,即使你這樣對我,我還是愛你。我記得的、我訴說的,全部都是美好的你。  

  表面上看起來是宇豪喜歡子軒,跟子軒告白過而子軒拒絕了。但如果子軒沒有喜歡宇豪,前一天就沒必要想太多,直接幫宇豪出櫃,說他喜歡男生,只要能斷了妹妹心思就好。如果子軒沒有喜歡宇豪,現在也不會坐在這裡渾身僵硬、眼眶泛紅、不敢抬頭、一言不發。所以倩如覺得自己像個白癡一樣,站在那裏見證相愛的兩人互相告白互相傷害,根本沒有她容身之處,她因受此羞辱而氣得發抖。

 

 

未完,請接下篇→【越界】邱子軒(肆):跨進彼此、回到自己

 

 

 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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