【越界】越界的意象-8：雙人舞 @ 眠鵠

　　盧彥澤的動態說：「我很喜歡這場的環境、燈光和氛圍，畫面裡的夏邱好像在跳舞。」

　　愛情實踐的過程，真的很像雙人舞。

　　單戀可以是美麗的獨舞，向啟發自己的謬思致敬，充滿力量與感動，但那不是雙人舞。

　　雙向暗戀時，缺乏對彼此真正心意的了解，仍能互相喜歡到銘心刻骨（例如振文振武在劇中的大部分時間），但也跳不成雙人舞。

　　現實世界中的雙人舞，若舞伴對彼此有愛，當然有助於點燃表演火花，但是在那之前，是滿滿的技術細節。沒得偷懶、沒得繞路、沒有捷徑，從來不是愛得越深就跳得越好，必須在無數次挫敗中慢慢摸索，必須克服兩人肢體和心靈的差距。

　　技藝有落差而努力填補差距的舞伴叫人欣喜，一直不進步而拖累人的舞伴叫人厭煩，輕易說出「我讓你依賴」的舞伴，叫做做搞不清楚狀況。

　　因為兩人各有要負擔的動作強度，呼吸相應，動作互補。卡住的時候，責怪對方根本沒用，責怪自己同樣浪費時間，唯一有用的，是雙方都願意一次次嘗試，直到能精準傳達心意並完整執行為止。除了行為上願意努力配合對方練習，心態上也要願意容受對方失誤對自己造成的不便。

　　那本身不浪漫，不過的確是通往浪漫的道路。如果兩個人願意一起努力，又能夠一起進步，未來就能僅僅微笑著用眼稍互相逗弄，一邊即興地發揮驚人默契，隨意做出彷彿練習過幾百次的動作。

　　兩人的關係，不能依賴，而是信任；是各自獨立，又緊密結合。

　　美好的愛情一定具備雙人舞的默契，比如賀承恩和何小小。

　　但兩人具備雙人舞的默契，不一定會發生愛情，比如賀承恩和邱子軒。

　　邱子軒原本的舞伴是賀承恩，兩人從小相識，默契極佳，排球技能也旗鼓相當，子軒受傷後，改以隊長和經理的身份繼續排球夢。

　　後來，子軒的舞伴換成宇豪。他們經歷了子軒引導宇豪天賦、宇豪改變子軒習慣、兩人磨合的過程，並在這個過程中萌芽了愛情。

　　為什麼是宇豪，而不是賀承恩？因為子軒和賀承恩從小認識，熟到像親兄弟，比較難產生愛情的神秘感。如果分開一陣子再相聚還有可能，像現在這樣從小到大每天見面，就比較困難。

　　（韋斯特馬克效應——在同一個環境一起長大的兒童，即使沒有血緣關係，仍在成年後較不會對彼此產生性吸引力，這可能是人類進化中為避免近親繁衍而發展出的排斥感。相反的，若是有血緣關係，卻沒在相同環境中成長，日後相遇時，則較有可能彼此產生性吸引力。）

　　若用雙人舞觀點來看《越界》，更能印證，互相喜歡和交往，一直都是兩回事。有感情不表示行為合乎對方心意，從陌生到熟悉的路，只能彼此扶持走過。能夠發展成戀人關係，靠的是在密集相處、互相理解。除了同性愛戀的外在阻礙，兩人也必須經歷和克服了一些內在的，個性、想法、生活上的種種差異。

　　宇豪崇拜子軒曾經的球技，子軒欣賞宇豪現在的天賦，兩個人就從這個不錯的起點開始。

　　宇豪必須學習，子軒不是自己，不是每個人都能直接面對和表述情感，衝動有時候會傷害到對方。子軒必須學習，宇豪不是自己，不是每件事都能控制、都能照自己要的進度走。

　　宇豪必須了解，子軒為什麼必須控制高冷外表下的熱情，子軒對他如此嚴格又不准他越級學動作的原因。子軒也必須了解，宇豪的天賦和個性就是最珍貴的禮物，不可能強行扭轉也不需要改變。

　　兩個人必須明白彼此的思維如何運作，同一個動作，對雙方而言是完全不同的解讀，例如越界吻，在宇豪是溫柔一吻深情告白，在子軒是天崩地裂威脅存在。（請見【越界】重新認識邱子軒（貳）越界吻的背後。）

　　如果無法克服，再多的互相吸引、再多的甜蜜日常都沒有用，感情很快就會破裂，如同這世上無數，熱戀期過後就無以為繼的戀愛。

　　這就是夢境和現實的差距——雙人舞想像起來很美，看別人跳都很自然，自己下去跳才知道有多困難。

　　在宇豪的春夢中，子軒扳過宇豪的身體面向自己輕輕挑逗，然後兩人互相捧著對方的臉吻得難分難捨，自然而然地旋身換位。

　　可在劇中的現實，連誰該主動吻誰、吻了會有什麼後果，都橋不定。

　　拍攝的現實也是。置物櫃春夢想必經過無數次排練，直到吻出鏡頭前最好的效果為止。聽說一開始盧彥澤嘴唇就被范少勳撞破了。真慘。或許在腐女的幻想中，不過是小小傷口，帶著血腥氣味更加煽情吧，但是經歷過就會了解，現實中唇上有傷卻還強忍著激烈接吻，是真的很痛，並不美好……不過既然在這齣戲互為舞伴，對方不是故意的，為了磨合出最好的表現，只能接受這是練舞過程的一部分。

　　以下截圖，把《越界》劇情用雙人舞翻譯。

第一集：宇豪翻越圍牆前撞到子軒。